隋中胜

两部电影《小花》《芳华》前后差了四十年，连接它们的是同一首歌——《绒花》。

电影《芳华》热播，观者皆云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当我听说它居然照搬了“绒花”这首歌，心下禁不住嘀咕：不会吧？导演冯小刚？吃别人嚼过的馍？导演组不会这么地“黔驴技穷”吧？

我是真喜欢这首歌。常常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铮铮硬骨绽花开，沥沥鲜血染红它……世上有朵英雄的花，那是青春放光华。花载亲人上高山，顶天立地迎彩霞。啊~~啊~~绒花，绒花，啦~~啦~~一路芬芳满山崖。”

绒花

李谷一

犹记得第一次看电影《小花》。当主题曲《绒花》的乐音如淙淙溪水般响起，那歌词儿那旋律，李谷一那明亮激越柔情似水的抒情女高音，如泣如诉如歌如吟，一下攫住了我青春初萌的心。那唯美忧伤的画面，那朴实真挚的情感，那简明深刻的寓意，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刘晓庆扮演的女游击队员绒花树般坚韧顽强的品格和勇于献身的美好心灵，让人深受感染。若干年来，那穿透心底的旋律时不时萦回在脑海耳畔。

于是专门去影院观看《芳华》。我看到在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军队文工团，一群正值芳华的青春少年，经历着成长中的爱情萌发与充斥着变数的人生命运，在战场上绽放着血染的芳华。当《绒花》的音乐再度响起，我热泪盈眶。

重复是艺术最大的忌讳。时隔四十年，还是那首歌，在新影片中再现，能说什么呢？只能说重复是为了强调，强调是为了深入人心。

艺术永不老，那么人呢？

《小花》还有一个主要演员陈冲。想当年，《小花》中的陈冲那是何等的青春靓丽，清纯可人。在中国的当代电影史上，1979年《小花》的出现无论如何都有点横空出世的味道。讲故事的顺序在影片里被不时的回忆和梦境所打断，从内容到形式的探索与“叛逆”意识，使得当时看惯了传统故事片的观众耳目一新。或许是我情商低，当年看《小花》的时候感觉看不太懂，有些懵，情节不断地跳跃。但是李谷一演唱的另一首歌《妹妹找哥泪花流》却如天籁之音一下就钻进了我的心窝，伴着小花望穿秋水的寻觅顾盼，想忘掉都难。后来，我明白了一点，原来战争片居然可以这样演，兄妹情居然也能演绎得如此迷离动人。心灵深处禁不住渴盼“天上掉下个陈妹妹”来。

前几年，看过三十三集大型电视连续剧《人到中年》。看到田文洁的扮演者陈冲，我窥见了岁月无情的烙印。刘晓庆也已息影多年。人到中年万事休，这是过去的说法，现代社会价值观多维，人到中年第二春的例子也屡见不鲜。不过，人生也如四季，春夏秋冬就是个轮回，人是抵抗不了自然规律的。人到中年嘛，自然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表现形式多样，但无非是养老难，扶幼难，事业难，升职难，近年又有住房难，就业难，维系婚姻难等等一大堆难题。

说到人到中年，还得说说电影《人到中年》。影片根据谌容同名小说改编，围绕陆文婷的境遇，反映并思考了社会中普遍存在且亟待解决的中年知识分子的待遇问题，同时赞扬了知识分子任劳任怨、忠于事业、热爱祖国的高尚品格。该片获1983年第3届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1983年第6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文化部1982年优秀影片奖。最佳女主角奖陆文婷的扮演者潘虹和丈夫的扮演者达式常是当时风靡全国的靓女帅哥，尤其是陆文婷的那双大眼睛让无数青年人着迷。还有这对知识分子伴侣相互依偎着呢喃着裴多菲的那首爱情诗，让我多少年都难以忘怀。

我愿意是急流，

山里的小河，

崎岖的山路上

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

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

是青青的常春藤，

沿着我荒凉的额，

地攀援上升。

……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芳华易逝，小花不再。不变的是《绒花》的旋律，不变的还有裴多菲的这首诗。只是如此真挚的爱情在当今社会似乎成了稀缺资源。话说回来，稀缺就珍贵，珍贵当珍惜，哪怕是用来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呢！

歌曲《绒花》无疑是跨越时代的经典。当无法超越的情况下，《芳华》选择“拿来”何尝不是一种尊重？

尊重经典，不丢人。

作者简介

隋中胜，男，山东省东营市人，中共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东营市作协会员。

稿源：《孙武湖畔》

壹点号草根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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