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艺六十年专场演出上 72岁的他唱主角 却忘词了 廉颇老矣

王谦祥和李增瑞是相声界的一对火档，被誉为“祥瑞组合”。11月14日晚，庆祝王谦祥和李增瑞合作六十年专场相声演出在北京天桥剧场举行。王谦祥和李增瑞搭档六十年，也从艺六十载。

演出结束后，演员集体谢幕

王谦祥是天津人，年幼时随父亲去了内蒙古包头。王谦祥说相声的启蒙老师就是他父亲。1960年，12岁的王谦祥考入北京曲艺团学员班。之所以能考取，他得感谢一个人，就是赵世忠。赵世忠与唱京剧的刘雪涛是街坊。赵世忠跟刘雪涛说起团里招收学员的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雪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远在包头的王谦祥的父亲，王谦祥的父亲就领着王谦祥来北京考学。因为赵世忠的关系，加上王谦祥学过一点相声，还能唱几段京剧，轻轻松松地过关了。王谦祥的姨和姨父都是京剧演员。

李增瑞是在北京的胡同里长大的。他自幼喜欢相声。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就在学校里表演过相声。第二年有一天，跟他一起说相声的那个同学来家里找李增瑞，让李增瑞陪他去北京曲艺团考学。结果他同学落榜了，李增瑞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学员班一共招收了70多名学员，大部分都不是学相声的。学相声的，除了王谦祥和李增瑞外，还有李金斗、王文友、田京生、刘长青和马宝山等人。

做客《笑脸相迎》节目，左起：王文友、王谦祥和李增瑞

起先，王谦祥和李增瑞都学逗哏。跟王谦祥搭档的是刘长青，给李增瑞捧哏的是马宝山。刘长青得了肺结核，马宝山想改学京剧，他俩都退学了。王谦祥和李增瑞耍了单后，王长友让李增瑞给王谦祥捧哏。王长友就是王文林的父亲。当时，他已退休，被曲艺团返聘回去，负责学员班的教学。王长友一定不会料到，他的一句话不仅成就了一对黄金搭档，而且这两位学员一搭档就是60年。如果把相声搭档比喻成夫妻的话，那么王谦祥和李增瑞刚刚度过了他们的“钻石婚”。

上周六的相声专场由北京文联举办，北京曲协承办。这也是北京第11届青年相声节系列活动之一。演出历时两个多小时，参加演出的还有姜昆、李国盛、赵炎、刘洪沂、刘伟、赵伟洲、刘全刚、戴志诚等相声名家以及李寅飞、叶蓬、董建春和李丁等后起之秀。这里萧陶多说一句。李寅飞和叶蓬是王谦祥的徒弟，董建春和李丁是李增瑞的弟子。从不缺席这类演出的李金斗没有参加演出，多少有点出人意料。李金斗可是王谦祥和李增瑞的同班同学。

王谦祥学兰花指（资料照片）

这场演出由王谦祥和李增瑞攒底。在观众的热烈掌声中，两位年过七旬的老艺术家健步走上舞台，然后向观众鞠躬致谢。他俩合说的是《京剧漫谈》，但先说了五分多钟的垫话。李增瑞还专门作了一首打油诗：“说学逗唱一甲子，细水长流六十年，流到现在没流完，继续在这儿现眼”。

刨去垫话，这段相声也就九分多钟。王谦祥先介绍京剧的四功五法，即“唱念做打”和“手眼身法步”，然后示范几个京剧行当的招牌动作，接着通过模仿来讲解京白和韵白的区别，最后说了一段倒口，让《芦花荡》里的张飞改说保定话。这段相声包袱不多，比较平淡，更多的是看王谦祥的肢体动作。

来个近镜头

在说到《金玉奴》这出戏的时候，王谦祥出了点状况，忘词了。他直截了当地说：“想不起名字了。”李增瑞问：“你是不是想说《金玉奴》？”王谦祥一笑，把词接过去了。

演员在台上忘词是常有的事，但说相声的不同于唱歌的，没有提词器。忘词一定会影响演出效果。散场后，一位老观众说：“我一直都在替王老师揪心，该乐的乐不起来。”《京剧漫谈》不是新段子，王谦祥和李增瑞表演过无数次，可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对于自己的拿手作品，忘词有点不太应该。只能说岁月不饶人，或者说“廉颇老矣”，不服老不行。

36年前，王谦祥和李增瑞获得全国二等奖

王谦祥生于1948年，今年72岁。如今，还在北京相声舞台上逗哏的四零后实在屈指可数。要是萧陶没记错的话，除了王谦祥外，好像也就只有刘洪沂了。刘洪沂比王谦祥小一岁。

侯宝林是王谦祥的亲师爷。1979年7月，侯宝林宣布告别舞台。那一年，他才62岁。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在一次演出中出现了口误。当时，侯宝林说的是《猜字》。说完“十”“千”“于”，他应该说“和平的平”，却说成“和平的和”。侯宝林后来还登过几次台，彻底告别舞台是在1990年。那时，他73岁。差不多就是王谦祥现在这个年纪。

三十年前的王谦祥和李增瑞，中为王金宝

王谦祥的师父马季告别演出是在广州办的。那一年，马季70岁。对于这场演出是不是告别演出，当时有不同的说法。马季的徒弟刘伟就公开说：“这只是一场很普通的演出，绝对不是什么马季先生的告别演出。即便是举办告别舞台演出，也一定会是在北京。”不过，后来马季并没在北京办告别演出。

说回到王谦祥，要萧陶说，从这次的演出看，真到了他该告别舞台的时候了。他师爷和师父也都是这个年龄告别舞台的。退一步说，即便不告别舞台，王谦祥也不要再逗哏了。无论退不退居幕后，改不改变角色，王谦祥和李增瑞其实都已经创造了一个后人难以打破的纪录，那就是从艺并搭档60年。这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