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HBO神剧，预演了人类成为科技奴隶的未来

在知乎上，有一个提问说：“在《西部世界》里，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机器人？”

有人答道：“在现实世界里，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不是机器人呢？”

Brlliant。这句反问何其不是《西部世界》第三季的主题之一？

被誉为科幻“神剧”的《西部世界》是HBO近年出品的口碑剧集之一。它虚构了一个由人类奴役机器的西部世界主题乐园。日前剧集已在百视通鼎级剧场上线，登陆即可观看正版全三季。

从前两季的园区机器人觉醒，到第三季冲破园区，来到人类世界。你怎么知道不是从一个小园区进入到更大的真人游戏区？

如果你否认机器人能产生自由意志，坚信他们的一切行动不过归于代码命令，那么人类的行为选择就真的是自由意志的体现吗？

打开《西部世界》第三季，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不是因为机器人反叛，也不是人机大战，而是未来人类同时作为“造物者”和科技的“奴隶”，将自己囚禁在一方幻觉，真相令人窒息。

就像第三季的海报上所说“free will is not free(自由意志不自由/免费)”。

所以人与机器最终有什么区别呢？

未来浪潮之下，机器变得更像人，人却在变得更像机器。

科幻片里向来热衷于制造类人机器人。

从[大都会]的邪恶机器女郎，到[银翼杀手]中与人类别无二致的复制人，从[异形]和[普罗米修斯]中令人悚然的仿生人，再到《西部世界》中乐园的“接待员”。

为何如此？为了更好满足人类的某种“造物主”狂想？就像[科学怪人]中，弗兰肯斯坦博士造出了他自己的人形“怪物”，由此双臂指天，陷入了极度兴奋“他活了！现在我知道成为上帝是什么感觉了！”

明明都是机器人了，没有血液脉搏，没有神经肌肉。生为金属，却要和人类拥有相同的外表，二足四肢、直立行走，就连行为模式也无限趋近于人。

人类对人形机器可谓有着超级情结。这也形成了某种银幕奇观！

比如《西部世界》中的机器人，被打伤了会流血，会疼痛。他们甚至通过了“图灵测试”！

1950年，图灵在曼彻斯特大学任教期间，发表了一篇题为《机器能思考吗？》的论文，在其中第一次提出了“机器思维”的概念。

在此之前，没有人对机器能思考有相关概念。

“Robot”一词，最早可能诞生于1920年的捷克舞台剧《罗梭的万能工人》(Rossum's Universal Robots)。这个词的意思是工人，它的贬义则意味着，奴隶。

所以从最初机器人诞生，这个词就被直接联系到，他们是比我们低一级的存在。

即使从一开始，他们就有思考的可能性。或者说，产生自我意识。

《罗梭的万能工人》几乎贡献了一个后世机器人故事不知讲了多少遍的万能模板：在一家合成工厂被制造出的仿生人们被用于日复一日的劳力工作，起初这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与世界。直到某一天，机器人觉醒，向人类发起了反扑。

在[银翼杀手]及其原著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里，复制人被制造出来送至外星球用作劳工，他们要终其一生从事着危险的探索工作或殖民任务。

即使有猎手追捕，很多复制人仍会选择偷偷跑回地球，因为只有那一时刻，他们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

[银翼杀手]的世界，人类和仿生人几乎不再有任何区别。

能区分他们微妙差异的只剩一种名为“沃伊特·坎普夫”的测试，“一只蜜蜂如果飞到你手上怎么办”，“不小心看到裸体图片会如何反应”......

就像电影中戴克问瑞秋的这些问题，测试实为通过对象的移情反应，来判别身份。这也正是“图灵测试”在电影中的变形。

图灵曾逐条反驳过机器不能思维的论调，并假想通过问答来判断对方的人机身份。假使在相当长时间内，无法根据所提问题做出判断，那么，就可以认为这个机器具有同人相当的智力，即这台机器是能思维的。

这就是著名的“图灵测试”。图灵也曾预言，未来一定会有电脑通过“图灵测试”。

到了1973年的电影原版[西部世界]里，两个男性人类游客光临园区，拔枪决斗、和机器女郎共度春宵，过度真实的仿生人及体验让男主几度自我怀疑，并询问同伴：“他们真的是机器吧？真的不是人类吗？”

剧版《西部世界》第三季，女主德洛丽丝为代表的仿生人来到人类世界，她穿梭在人群间，手段高超，游刃有余，简直比人类更像人类。

被仿生人替换掉的提洛公司高层夏洛特·黑尔，逐渐变得愈加具有人性。她做越来越多的选择，都和前夫与儿子有关。

就如同梅芙这个角色，为了能与女儿重聚，她甚至选择站在了德洛丽丝对立面。

这个时候，或许人才会思考，谁才是真正的“怪物”？是那些明知自己创造的生物和自己对等却依旧奴役他们的人类？还是那些起身反抗这种人类的“奴隶”？

又或者说，如果他们有了自我意志，被赋予了灵魂，究竟和人类还有什么本质区别？

在前两季基础上走得更远，《西部世界》第三季展示了一个更细思极恐的人类未来。

第三集中，德洛丽丝将人类男人凯勒布带到了一处码头。告诉他，这是十年之后凯勒布的生命了结之地，他将会在此投海自杀。

原来，未来人类不仅作为“造物者”打造“奴隶”，也同时造出了自己的“神”。

这就是通过算法规划人类走向，并为每一个人预演人生的超级机器“雷荷波系统”。

人类被系统监控，在系统算法的控制下生活、工作与迎来既定命运。根据凯勒布的抑郁史、家族的精神病史，以及他对海洋的热爱，系统就连凯勒布十年后自杀的地点都能精准预演。

作为被系统判定的低价值人群，凯勒布被设定不配占用大量社会资源，只能从事一些体力活，并被限制社会交流。

而所有想要脱离命运控制的人，被称为“离群者”。“离群者”会被系统标记、训练、改造与隔离，最终彼此对抗，互相抵消。

狄更斯在《双城记》开篇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时代,，也是一个最为愚笨的时代。”

这段话，用来描述《西部世界》的反乌托邦未来，再合适不过。

这个世界，不仅是一个科技糟糕的未来，更是一个道德糟糕的未来。人类喜欢科技，依赖科技，也终将自己变为科技的奴隶。

这也是编剧乔纳森·诺兰对当下大数据时代的黑色寓言。

为何这个超级机器可以为所有人规划人生路线？唯一的实现办法就是通过“监控”，制造一个无所不在的、全面覆盖的“金鱼缸”世界。

两个多世纪前，边沁在他的《圆形监狱论》中就设想过一种全景监狱。

中央是瞭望塔，囚室在四周环形分布。通过百叶窗和其他装置来隐藏看守，而看守们可以拥有对每个牢房最完美的视野，来实现全面监控。

如今，边沁设想中的“全景监狱”已经通过技术进步悄悄到来。

大数据时代，商业网站掌握着我们的购物习惯和消费能力，金融服务网站掌握着资产信息和资金往来，社交网络运营商掌握着每个人衣食住行各种细节......

购买记录、社交媒体记录、犯罪和医疗记录、信用卡信息等数据，每一天都在被上传、云计算和存储中。

根据“棱镜门”事件改编的电影[斯诺登]

人正在被数字化，我们也正在被大数据算法全面接管日常生活。

乔纳森·诺兰曾说过：“我们生活在投你所好的算法中，而这些技术还没有道德标准，我们正处于人为制造无知的时代。”

这正是乔纳森极为感兴趣的课题。

早在《西部世界》之前，在同是他编剧的《疑犯追踪》里，乔纳森就虚构了一个可以“看到”一切的机器。

就像是后来“棱镜门”的预言一般，这台机器通过无孔不入的电子邮件和个人通话的监听监控，来获得一切公民信息。

剑桥大学安全工程教授罗斯·安德森曾在演讲中提醒人们：

“我们需要提前20年思考未来，因为那时我们将拥有AR技术，一个Oculus Rift 2.0，每英寸至少8000像素。以教室为例，坐在讲堂后面，你可以阅读讲师手机上的文字。同时，演讲厅里的一百个闭路电视，都能够看到你输入手机的密码。”

可这不正是《西部世界》第三季正在上演的未来吗？

所以，数字世界中的自由意志又是什么？人类真的拥有它吗？当人生选择全部交由系统完成，又如何能称人之为人在于自由意志？

到了第三季，《西部世界》显然已经超越了简单的人机对抗命题。它探讨了生命的终极意义。

在这个机器变得更像人，人变得更像机器的时代，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思考越多，越陷入混沌。但思考让人痛苦，也让人清醒。就像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株会思想的芦苇。

登陆百视通鼎级剧场，观看《西部世界》。探索人何以为人，或许本身就证明了我们仍在过着有意义的生活。

你如何看待《西部世界》探讨的主题？